雷鋒網按：本文作者唐良曉，北京大學博士生，UCLA訪問學者，矽說（微信號：silicon_talks）主筆。雷鋒網首發(fā)文章。

數字電路具有穩(wěn)定性好、可遷移性強以及便于高度集成等優(yōu)勢，使模擬電路的數字化成為不可阻擋的趨勢。這在Wireline SerDes領域也不例外。因此，用ADC和數字信號處理模塊代替復雜的模擬前端，是SerDes設計者努力的目標之一。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基于ADC的SerDes技術。

是SerDes？也是DA/AD！

SerDes是Serializer/Deserializer的簡稱，顧名思義是指串化器和解串器。但是，將SerDes僅僅描述為串化器和解串器，這樣的解釋并不完整。除了串化器和解串器，SerDes系統(tǒng)還包括發(fā)送端的驅動級和接收端的模擬前端。發(fā)送端驅動級將串化后的信號送入信道；而在信道的另一端，接收器的模擬前端將接收到的模擬信號轉化為數字信號。

圖 1 常見Wireline SerDes系統(tǒng)架構

細心的讀者一定已經發(fā)現，發(fā)送端驅動器其實就是一個DAC（數字-模擬轉化器），而接收器的模擬前端就是一個ADC（模擬-數字轉化器）。當然，比較特殊的是，對于傳輸“0”和“1”電平的SerDes系統(tǒng)而言，這里的“DAC”和“ADC”有效位都只有1比特。此外，與傳統(tǒng)AD/DA的差別在于，為了補償信道的影響，SerDes中的“DAC”和“ADC”通常具有均衡能力。

ADC與M-PAM信號

ADC的喜與悲

接收器模擬前端需要通過均衡補償信道的衰減，而傳統(tǒng)的均衡器主要由模擬電路實現。這部分模擬電路通常是整個SerDes設計的重點，工作量大、難度高，而且難以在工藝之間遷移和復用。因此，長久以來，人們都希望借助于多比特的ADC和數字信號處理模塊來實現均衡的功能，從而減小甚至取代傳統(tǒng)的模擬前端。

然而，理想很豐滿，現實很骨感。

對于低速SerDes系統(tǒng)而言，模擬前端的設計難度小、功耗低；使用ADC反而會增大系統(tǒng)的設計難度，在功耗和面積上帶來更大的負擔。而對于高速SerDes系統(tǒng)而言，實現高精度的高速ADC本身比實現模擬前端的代價更大。

因此，雖然時不時的會有人跳出來發(fā)個paper，談一談基于ADC的SerDes系統(tǒng)、描繪一番美好前景，但是傳統(tǒng)的模擬方法長久以來一直是設計SerDes系統(tǒng)的主流方案。

M-PAM信號的興起

但是，凡事都有“但是”。關注SerDes技術的讀者一定會發(fā)現，近幾年基于ADC的SerDes的文章越來越多。比如2016年ISSCC上Ultra-High-Speed Wireline Transceivers模塊中一半是基于ADC架構的。

為什么基于ADC的SerDes突然又“得寵”了？

要回答這個問題，我們首先得介紹一下M-PAM信號（M Pulse-amplitude modulation，有時候也會把M放在后面，如PAM4和4PAM意思是相同的）。M-PAM是指一個符號包含M種幅度的。傳統(tǒng)的Wireline系統(tǒng)中，發(fā)送端發(fā)送的信號只有“1”電平和“0”電平兩種狀態(tài)，所以一個符號包含1比特信息。

但是隨著傳輸速度的不斷提高，一方面信道的衰減越來越大；另一方面系統(tǒng)所能提供的均衡能力反而隨著頻率越來越小，面積和功耗則是越來越大。于是人們就想到，如果一個符號包含多個比特（比如0,1,2,3等4種狀態(tài)），即使發(fā)送符號的速度保持不變，系統(tǒng)的傳輸速度也能成倍的提高。

圖 2 PAM4 和 NRZ ，[Tektronix]

這種一個符號包含多個比特的思想廣泛地應用于無線通信中，比如16-QAM、64-QAM、256-QAM等。這樣的系統(tǒng)通常要求在發(fā)送端保證信號的線性度，而在接收端先通過ADC量化為數字信號，然后再進行均衡恢復數據。讀到這里，我想你已經猜到為什么在M-PAM信號沒有應用于Wireline SerDes中了——因為需要高速ADC。

圖 3 無線數字通信接收機架構框圖，[Noel O'Riordan, Silicon & Software Systems (S3)]

但是，現在情況逐漸在改變。M-PAM信號+ADC的組合所帶來的優(yōu)勢正在逐漸改變人們的看法。你是愿意去設計56Gb/s的NRZ收發(fā)器（奈奎斯特頻率達到28GHz），還是56Gb/s的4PAM收發(fā)器（奈奎斯特頻率為14GHz）？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是那么顯而易見。而隨著數據傳輸速度的進一步提高，M-PAM信號的優(yōu)勢將越來越誘人。 

基于ADC的SerDes技術

下面就介紹一下基于ADC的SerDes技術。為了描述的簡潔和易懂，這里僅以NRZ信號為例進行介紹，大家可以自行推廣到M-PAM信號的系統(tǒng)中。常見的基于ADC的SerDes系統(tǒng)有兩種：一種是基于uniform ADC，另一種是基于non-uniform ADC。這里的uniform和non-uniform是指ADC量化中使用的步長是否均一。

基于Uniform ADC的SerDes系統(tǒng)

基于uniform ADC的SerDes系統(tǒng)架構與傳統(tǒng)的SerDes系統(tǒng)架構比較接近。因為接收到的信號幅度與發(fā)送端信號擺幅和信道衰減相關。因此為了能夠最大可能地利用ADC工作范圍，通常需要使用AGC（auto gain control，增益自動調整放大器）將接收到的信號調整到合適的幅度。然后通過uniform ADC將接收到的模擬信號量化。量化后的信號就可以使用數字高通濾波器進行均衡。因此，量化誤差將成為系統(tǒng)是否能夠正確接收信號的關鍵。

圖 4 傳統(tǒng)收發(fā)器 V.S 基于uniform ADC的收發(fā)器 [Hayun Cung, 2014]

圖 5 傳統(tǒng)DFE與基于uniform ADC的DFE對比

與傳統(tǒng)SerDes不同的是，量化后的數字信息穩(wěn)定且易于存儲，因此不僅可以通過DFE消除后序的ISI（碼間干擾），還可以使用FFE消除前序的ISI。

基于non-uniform ADC的SerDes系統(tǒng)

基于Uniform ADC的SerDes想法非常直接，均衡方法與傳統(tǒng)方法相似。但是，當需要補償高損耗信道時，我們就需要的更多DFE的階數，而不同的階的DFE系數各不相同。因此，如果需要有效的區(qū)分這些不同階DFE對信號產生的碼間干擾，我們就需要提高ADC的精度、減小量化誤差（如果量化誤差比某些DFE的系數還大，那這些DFE的系數就會直接湮沒在量化誤差中）。這就意味著更多的比較器（flash ADC）或者更多的比較周期（SA ADC）。

圖 6 基于non-uniform ADC的收發(fā)器 [E-Hung Chen, 2012]

圖 7 基于non uniform ADC的DFE原理示意圖

因此，人們就想到如果將ADC中的參考電平直接對應到DFE的系數，就可以理論上避免量化誤差的影響。這就是non-uniform ADC。如果將這些非均一的參考電平進行合理地分組，即使有量化誤差的存在，只要保證足夠大的電壓裕度（voltage margin），就能保證系統(tǒng)的較小誤碼率。這與uniform ADC的差別在于，這里的量化誤差是可控的。當然，這樣的代價是控制算法會更加復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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