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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XX之父”,中文語境里描述“第一人”的慣用詞組,效果簡單粗暴。但在當下卻落入窠臼,因此當人問起曾德鈞,何有“膽機之父”一說?他笑稱:“我的女兒叫膽機。”
曾德鈞,年過花甲,部隊出身,常年一副退休老干部裝扮;做了幾十年音響,上過十次眾籌,被劉強東寫進了自傳。他說:
“我很感恩,對京東,也對用戶?!?/span>
這話不算場面:三者緊扣,成就了“貓王1”、“貓王2”,以及最近的“貓王 ? 小王子”。
先告訴你結果:貓王 ? 小王子的眾籌金額已經超過300萬,售賣了8000臺。
再告訴你緣由——兩個故事:
其一:在公司為答謝禮品想破頭時,一小姑娘表示:“能不能做個拳頭大小的貓王2?”因此,“小喵王”誕生。
其二:在去年12月的京東眾創(chuàng)班同學會上,京東權益類眾籌負責人高洪偲對曾德鈞說:“你把小喵王(小王子前身)產品化,我要5000臺?!?/p>
顯然,這個數字足以付諸行動。而過程一點也不神奇。
但“小喵王”帶來的只是思路,除此之外一無可取。“這是禮品與產品之間的差別。”前者一片心意,受禮者喜歡就好,后者要掏腰包,做不好便怨聲載道。
所以,有貓王1、2在前,“小王子”真正需要曾德鈞解決的是“傳承”問題。
硬件設計師終須面對的詰問是:產品究竟是設計驅動還是工程驅動?對此,曾德鈞幾乎毫無心理障礙地選擇了前者。
首先是原木手工:曾德鈞放棄用機器“銑”出整個外殼,而是手工拼湊五塊原木。這有違“一體化”的設計理念,但曾德鈞認為前者“工業(yè)味道太重,不像人世間該有的東西”。
其次是周身刻紋:貓王2體積大,需要它來消散應力,小王子無此困擾,徒增工序只為了不顯呆板。
最后是手感:三個旋鈕太小,要將阻尼控制在合適的范圍,開模必不可少。從業(yè)者了解,這是要花大錢的地方。
注意:我用了“幾乎”:
按照曾德鈞的本意,小王子正面板的音孔數量應與貓王2一致——5個,但最終曾德鈞卻選擇了4個。原因是“木塊太小,開5個音孔的良品率只有20%?!彼旆艞?。
其次,根據用戶的使用習慣,輸入源的切換夾角應該是30°,而不是現在的90°。前者依舊在開模之中。
收音機對貓王2來說不可或缺。在真實的使用場景中,它紋絲不動,聲音一起,產品差異性躍然入耳。但將它放在小王子身上卻有雞肋之嫌:上古時代的情懷能裝進小小的殼體?
曾德鈞用數據回擊這樣的質疑:
“沒收音機的版本便宜一百塊,眾籌效果差十倍以上。”
其次,體積決定了電量。結構工程師最后的反抗是:“某某品牌也只做了600 mah。”曾德鈞回應:“那你去做某某的員工吧,反正我的要求是1000 mah?!?/strong>
最終,那位工程師留了下來。
當然,與淘寶上的同行相比,小王子的功能可謂乏善可陳:不能插SD卡、無語音控制、無節(jié)奏彩燈、不防水、無手機客戶端...
可這些都是曾德鈞刻意放棄的:
“買功能的人不會買小王子,我能接受產品有缺點,但不能容忍產品沒有特點。”
觀點不新,踐行為貴。
哪怕“情懷”已然污名,也有人藉此嘲諷,但曾德鈞依然捍衛(wèi)貓王的這一屬性。當然,這不是說要整虛的。
“電池的物理壽命只有500次,用上一年兩年基本就成了擺設?!?/strong>
貓王也不例外。
按照正常的商業(yè)邏輯,“折舊”帶來的二次消費并不違背消費者的意愿。因此,對消費類電子產品來說,如何提高用戶的消費頻率這一想法,并不雞賊。
但曾德鈞不信這一套,按他的想法,貓王 ? 小王子是可以做傳家寶的,所以他推出了換電池服務。當然,該服務收費。
因此反過來,這也是個衡量消費者情懷值夠不夠的問題。
其他方面:背光是否均勻、插口是否牢固、機身曲線是否合適、音質是否到位,這些都是本分,在曾德鈞看來,沒什么特別值得強調的地方。因為用戶對品質的感受很微妙,但一定存在。
曾德鈞對“工匠”的反應猶如對“膽機之父”。不過對此沒有戲謔,而是非常認真地告訴雷鋒網,他心目中的工匠是醉心技藝,物我兩忘,與“商業(yè)”雨露不沾。而他自己,“已經非常非常商業(yè)化了?!?/p>
話說回來,這沒什么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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