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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 驛帆 | 2015-12-07 15:22 |
編者按:本文譯自hackaday,作者為Sarah Petkus。硬創(chuàng)邦小編作了不改動原意的編輯,轉載請注明出處。
漫步于美術館時,我們可以看到墻上的兩幅畫。一幅是振翅欲飛的小鳥,一幅是上色前的草稿。
盯著這幅栩栩如生的畫,你可能會驚嘆作者的鬼斧神工,你也可能會留意到畫面上的一些小小瑕疵。
而當你充滿贊嘆之心,向前一步,俯身想看看墻上的畫作資料時,你也許會驚訝地發(fā)現,這兩幅不同的線稿時處于一人之手,噢不,不是一人,而是一“機”——一臺機器完成了這兩幅風格各異,卻又惟妙惟肖的畫作。
作為一名插畫師,我醉心于繪圖機,緣于它們是我個人風格的寫照。繪圖機和它的制作者,某種程度上也是我的好伙伴。
用于繪圖的機器或機器人,很大程度上是受它的創(chuàng)造者控制的。這導致很多人把繪圖機(器)人當作復雜的工具,而不是一個創(chuàng)作的源頭……雖然看上去人似乎反過來了,變成了依賴工具作圖的擁躉。
然而在創(chuàng)造畫作的能力和創(chuàng)作者編程這兩件事之間,機器就成為了連接二者之間的一個聯系物。拿這幅畫來舉例,機器并不像傳統(tǒng)的畫家一樣,需要構想出一幅鳥的畫面,它依賴的,只是冰冷電腦里的程序。
這樣的過程非常微妙。機器在執(zhí)行階段的一板一眼堪稱完美,然而不要忘了,人類在繪畫時出現的小小失誤也是畫作不可或缺的部分。而對于機器而言,它只懂得嚴格執(zhí)行下達的命令。就類似于繪畫程序模擬筆刷一樣,盡管我們完全可以讓程序算法精確到每一毫厘的筆觸輕重,但依然缺少了畫師的情感表達。你可能會稱之為某種“情懷”,但實際上,你也可以把它定義為不大好概括的想法,比如說“創(chuàng)造力”。
如果繪圖機擁有思考的能力,你要如何告訴它,畫一只鳥需要什么情緒和姿勢呢?
去年我去了圣瑪托利奧的Make Faire活動,在展會上,我發(fā)現了一個特別的筆刷。我和創(chuàng)作者Dan Royer聊了聊,發(fā)現他是一名機器人設計師,在業(yè)余時間喜歡弄點小玩意兒。他作品的大部分程序都是開源的,Dan希望以此能集群智,將機器人優(yōu)化得更好。他也擁有一個偉大的夢想,就是讓自己制造的機器登陸月球。
夢想是要有的,萬一成真了呢。
為了能夠靠設計機器人吃飯,必不可少的一個步驟就是出售自己制作的產品。Dan表示,他正試圖讓自己過上“可持續(xù)發(fā)展”的生活。然而,這樣的計劃依然會受限。3D打印是快速獲得成型產品的絕佳方法,但一旦要量產,3D打印的優(yōu)勢就不復存在了。
Dan的解決方法是投資購買激光切割機,這可以快速創(chuàng)造復雜的疊加層,就像在做機器人牌三明治一樣。
許許多多層的橫截面構成這只機器臂,能夠讓畫筆具有更多的靈活性,也能夠繪出更加“精確”的作品。
機械臂會在一個平面上往復移動,所以X軸和Y軸構成的圖像看上去就像被壓扁了。為了改進這一點,Dan以反運動學的原理制作了更加貼合平面的機械臂。
當我和Dan說話時,這支機械臂就在一上一下地涂畫著。很快,我的注意力便被它畫出的東西吸引了。這只機械臂有個可愛的名字,叫“米開朗基羅”。其中Dan取得的一個重大突破是采用了步進電機,確保每一次機械臂落筆的位置精度足夠準確。
在精度上取得突破后,Dan繼續(xù)調教著米開朗基羅的靈魂和他的機械臂。就像在PS里有圖層一樣,Dan試圖創(chuàng)造出一套固定的“圖層”,以應用于任何的圖像。就像人類畫畫的時候可以另起一筆一樣,機械臂也能用全新的筆觸作畫。
設計了這個機器的過程中,我們真的就實現了所謂的完美?
我學生年代第一次接觸機器人課程的感覺,就像被押去高臺跳水,然而你卻不會游泳一樣。
因此,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,我找到了Harvey Moon,他是個出色的工程師,能幫我把我想象中的機器化為現實。
Harvey制作的繪圖機似乎不費吹灰之力,就能營造出一種人類的筆觸……一種不甚完美的,真實的感覺。而這更能展現出機器獨一無二的“創(chuàng)造性”。
他的作品是一個掛在墻上的機器,看上去非常簡單,不過已經足以實現我們想要的功能了。
這個機器能產生輕微的震動,帶動畫筆在紙上畫出軌跡,兩個步進電機的移動,看上去就像一只蜘蛛在織網。而這樣的繪畫方式所產生的質感是人類所不能達成的。
實際上,Harvey的本心是更為傳統(tǒng)的攝影。為了完成這個作品,他不得不從頭開始,嘗試用步進電機模擬打印機的方式制作,這也是他第一次將微控制器和編程結合起來的處女作。在不斷的試驗和失敗中,Harvey最終實現了他的目標。
然而,Harvey覺得如果項目失敗了,他反而會覺得更加安心一些(這就是傳說中的矯情?。?。畢竟機器是不知疲倦的……而且是近乎完美的,這似乎已經背離了他的初衷。不管如何,這個過程并不算是一個“輕松愉快”的體驗,大量的算法加上反復的測試,也是一個糾結的歷程。
Harvey的作品的最近一次展覽位于臺灣國立藝術博物館,他試圖放棄以靜態(tài)圖像為模板,為機器提供更多的自由度。而與此同時,他用攝像機全程記錄下機器“創(chuàng)作”的內容,而這也成為了藝術展的一部分。
之前的創(chuàng)作只是平面的,然而Harvey不滿足于此,no zuo no die的他又制造了一個能繪制立體圖像的機器(聽上去就像一個3D打印機?。?。這比起二維繪圖有了更多的自由度,也實現了他口中關于“機器創(chuàng)作”的真正目的。
至于“顏料”,Harvey采用的是熱熔塑料,因為噴出后會迅速冷卻,因此又讓作品增加了更多的不確定性。
既然這樣,那么問題來了。學挖掘機,噢不,機器到底是工具還是藝術家?
如果繪畫機有意識,它能夠以它的特點創(chuàng)設一種所謂的藝術,而這和它的創(chuàng)造者——你。又有什么樣的聯系呢?
這讓我們不禁腦補了一個故事:機器一直在工作,然而它的創(chuàng)造者早已無人問津。
Harvey試圖將各種方程,各種程序脫離機器,讓它成為能“自由創(chuàng)作”的產物。
這有點像一個哲學問題。創(chuàng)作的作品并不經你的手,你只是制造了創(chuàng)作的機器。那么,它創(chuàng)作的作品是否屬于你?更何況,作品并沒有完全按照你設定的程序來產生。當藝術作品的誕生脫離了人的主觀能動,那么我們可不可以說,機器是藝術的行為發(fā)生者?
“所有權應當屬于那個提供程序的人。因為沒有這個前提,也就談不上作品了?!?/p>
然而你也可以反駁。米開朗基羅的老師要是不教他技藝,他就不能畫出西斯廷教堂的驚世名作。然而我們應該把小紅花頒給他的老師?這樣一說似乎又有點不對勁。
事實上,讓機器人自己創(chuàng)作,可能會變得越來越不值一提——因為自動化已經飛入尋常百姓家。
不管你是否推崇自動化,一個機器所“創(chuàng)作”的東西都理所當然地為它的所有者所有(聽上去有點拗口但似乎也不無道理)。那么,如果Dan把機器當作一個工具(而非作畫者)來出售呢?這樣一來,他的機器就和我們平時所說的“產品”沒什么兩樣了。那么Dan從中獲得的收入,和機器是不是屬于Dan,又有什么關系呢?
很明顯這說不通。我們在提到“工具”這個詞的時候,所有權實際上就是歸那個在使用它的人。不過,如果我們說機器是自動的呢?它的所有權又該屬于誰?
可能的一個答案是,因為你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創(chuàng)造它的。因為這是你想象力的產物,所以你覺得自己擁有它。
創(chuàng)造力的定義長這樣:當新的事物憑空而生時所隱含的一種能力。那么我們又要再次發(fā)問:因為機器沒有意識,所以我們就會覺得它不具創(chuàng)造力么?答案是呼之欲出的:機器是人類的產物,所以我們覺得,它制造(或者說創(chuàng)造)的東西應當也是我們行為下的間接產物。
但是,隨著自動化制造的設備越來越精密復雜,這個問題也變得越來越難以回答。當這些所謂的工具慢慢脫離了人類的控制,開始自己創(chuàng)作(也許人類要做的只是按下開關),它的這種能力是否也會得到應有的承認?
雖然這個問題沒有定論,但我們依然可以心懷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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