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
圖注:Dana Scott
作為一位在上世紀早期獲得圖靈獎的科學家,Dana Scott 是個典型的通才式科學家,他的研究涉及計算機科學家、數(shù)學和哲學等多個領域,他在自動機理論、模態(tài)邏輯、模型論、集合論和編程語言理論等問題上做出了開創(chuàng)性的貢獻,尤其是域理論(domain theory),它分析計算機編程語言所必不可少的一種數(shù)學理論。
如今的 Dana Stewart Scott 已經(jīng) 89 歲,從 CMU 退休后一直居住在加州伯克利。本文講述了他在獲得圖靈獎之前 26 年求學、科研與教學生涯。在加州伯克利分校、普林斯頓大學、芝加哥大學、斯坦福大學、牛津大學等地,Scott 先后結識了一批偉大的數(shù)學家、計算機理論學家,并受到了他們的深刻影響。他曾師從邏輯學家 Alfred Tarski 和圖靈的導師 Alonzo Church,Rabin 是他的師兄。70 年代,他遇到編程語言設計先驅(qū) Christopher Strachey,與他的合作奠定了現(xiàn)代編程語言語義學方法的基礎。
Scott 于 1932 年出生于加利福尼亞州伯克利,一家人住在蘇珊維爾附近的一個農(nóng)場,后來搬到了斯托克頓市。如今的他還記得,1941 年 12 月 7 日那天,街上的賣報聲不絕于耳:「號外!號外!快來看啊:珍珠港被轟炸了」。
學生時期,Scott 對音樂產(chǎn)生了極大的興趣,他學會了演奏單簧管,還上過一些鋼琴課。在學習樂器的過程中,他開始思考樂器是如何發(fā)出聲音的。他從樂隊老師那里得到一本書“Science of Musical Sounds”(《音樂的聲音科學》),他被這本書吸引住了。書中的數(shù)學知識又激發(fā)了他對數(shù)學的興趣,叔叔給了他一本微積分的書,他便埋頭啃了起來。
Scott 經(jīng)常光顧周圍總是塵土飛揚的州立圖書館。他在那里發(fā)現(xiàn)了 Helmholtz 關于聲學和音樂理論的書,受其啟發(fā),他在高中慢慢地研究起了對數(shù)和傅里葉級數(shù)。高年級的時候,他做了一個關于聲學的小項目,最終獲得了西屋獎學金。
對 Scott 而言,音樂在他的一生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,他的妻子、女兒和孫女也都是專業(yè)級的古典音樂家。
而在學習數(shù)學的路上,Scott 從高中數(shù)學老師那里得到了非常多的鼓勵,所以高中時的他就下定決心,如果有機會上大學,一定要主修數(shù)學。Scott 的父母都沒有上過大學,而他很幸運地獲得了一筆小額獎學金,足夠他進入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學習。在他的所有直系親屬中,他是第二個獲得大學學位的人。
1950 年進入伯克利后,Scott 報名參加了邏輯入門課程,任課教師是哲學系主任 Paul Marhenke 教授。這門課對 Scott 來說不算難,他也開始喜歡上了邏輯學。升入大二后,Scott 修了更多哲學系 Benson Mates 教授的課,兩人成了關系很好的朋友。Benson Mates 推薦他讀 Alfred Tarski 的作品,Tarski 是全球邏輯學的領導者,此前他在波蘭逃脫了猶太人的迫害,后來進入伯克利做數(shù)學教授。
圖注:Alfred Tarski
大學前兩年,Scott 的生活仍比較拮據(jù),為了養(yǎng)活自己,他在校圖書館的期刊室打工。在那里,他讀了很多符號邏輯期刊上的文章,但幾乎所有文章他都看不大懂,除了 Jan Kalicki 有關真值表的那篇論文。1951 年,Kalicki 應 Tarski 的邀請來到伯克利。Scott 報名參加了他的方程理論課程,Kalicki 自己竟然讀了他的論文感到既驚訝又高興。后來,兩人就合寫了一些關于方程理論的論文,而 Tarski 也早已在研究這些理論。Scott 談起他與 Kalicki 的合作:我們的理論是「完整的」,因為它們必須在不崩潰的情況下才能進一步擴展,因此可以推導出所有方程。
非常不幸的是,在 Scott 認識 Kalicki 第二年的時候,Kalicki 在一場車禍中喪生。這位朋友和導師的離去,給 Scott 帶來了很大的打擊。Scott 回憶,Kalicki 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教師,和許多數(shù)學家一樣,他可以在沒有任何筆記的情況下授課。那個時期,Scott 已經(jīng)進入了 Tarski 的圈子里,大三的時候,他繼續(xù)參加 Tarski 的課程和研討會。
后來,Scott 開始學習形式理論,他找到了 Paul Rosenbloom 寫的關于數(shù)理邏輯的小書。其中一章是關于 Haskell Curry 的組合器和 Alonzo Church 的 lambda 演算。Scott 花了很多時間弄清楚組合器如何組合,以及它們?nèi)绾瓮ㄟ^方程式進行相互復制,那段時間,他整個晚上都會做關于組合器的噩夢。Scott 回憶,我不知道關于組合器的噩夢是不是加深了我對 lambda 演算的興趣,但這些噩夢確實是一個起點。
1954 年,Scott 留在伯克利繼續(xù)攻讀博士,師從 Tarski 。
一開始,Tarski 聘請他擔任助理來對自己的早期著作做翻譯和校對工作。Scott 感到這項工作實在太無聊了,逐漸心生怠惰??上攵?,最后 Tarski 氣憤地解雇了他。從這以后,兩人逐漸變得疏遠。
一位教授聽說了 Scott 的困境,便跟他說:「你為什么不考慮去別的地方?普林斯頓大學的 Norman Steenrod 正好來這里訪問,去見見他吧?!棺罱K Scott 獲得了這位教授的推薦,第二年,他便去了普林斯頓。
正在思考 lambda 演算問題的 Scott,很想得到 Alonzo Church 教授的指導,Church 早期提出了基于無類型限制的 lambda 演算的邏輯系統(tǒng),他認為這能解決導致羅素悖論的弗雷格系統(tǒng)中的問題,但后來被證明行不通。Scott 認為,Church 其實對此感到很挫敗,這導致他一直都回避這件事,從來不與學生討論。
圖注:Alonzo Church
值得一提的是,艾倫·圖靈曾是二戰(zhàn)前 Church 的博士生。當時,Church 很固執(zhí)地讓 Turing 在他關于超限計算的所有工作中都使用 lambda 演算。后來圖靈曾對此抱怨,但為了獲得博士學位,他不得不聽從導師的要求。Scott 坦言,他覺得這兩人其實關系一直不怎么親近,而且,在他讀研究生的時候,從來沒聽導師談起過圖靈。
不過,Church 對 Scott 的博士論文選題倒沒有加以干涉。通常情況下, Church 會與學生們討論各自感興趣的研究領域,然后放手讓他們?nèi)プ?。對?Church 的放養(yǎng)式指導,Scott 很不客氣地說,Church 主要是糾正了他論文中的拼寫錯誤。在與 Tarski 發(fā)生過不愉快之后,他與 Church 之間的合作又變得不順利了。
1958 年夏天,Scott 在普林斯頓大學的博士學位后,就到高級研究所(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)里馮·諾依曼建造的計算機上做一些編程工作。當他來普林斯頓讀博的時候,馮·諾依曼就已經(jīng)躺在了醫(yī)院里,所以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他。馮·諾依曼去世后,他建造的那臺計算機被轉移到普林斯頓,Scott 解釋,這是因為高級研究所一直都不想做工程方面的事情。
圖注:現(xiàn)代計算機之父馮·諾伊曼
Scott 被聘請在這臺計算機上做一個項目,他和一起合作的同事選擇了五格骨牌(Pentominoes)的幾何難題。受到 Dick 和 Emma Lehmer 在伯克利開發(fā)的回溯算法的啟發(fā),他們認為完全能夠解決這個難題。
然而,學校很快發(fā)現(xiàn),讓這臺機器運轉起來,實在太昂貴了。靜電管受濕度的影響很大,而普林斯頓是個濕度很高的地方,所以,在馮·諾依曼機器上工作的最佳時間是凌晨 3 點。最后到了秋季的時候,學校再也不愿讓他們繼續(xù)了,于是關閉了計算機。
回顧在普林斯頓的時光,Scott 既十分懷念又感到些許的遺憾:“普林斯頓是一個非常令人興奮的地方,因為有很多數(shù)學家到那里工作或訪問,師資力量非常強大,但回想起來,如果我那時候能更多地利用我在普林斯頓學到的東西就好了。”
與 Scott 一起獲得圖靈獎的 Michael Rabin,當時是 Church 的另一位博士生,兩人讀博期間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。1957 年,他們被選中在 IBM 約克鎮(zhèn)高地研究中心進行暑期實習,一起研究有限狀態(tài)自動機問題。
圖注:Michael Rabin
一開始,他們感到無從下手,最終還是決定從模型理論和結構的角度來切入。那時,幾篇關于自動機的論文激發(fā)了他們對這個方向的興趣?;叵肫饋恚琒cott 也說不清他們是怎么想到做非確定性自動機(nondeterministic automata)的,也許是因為他們在試圖創(chuàng)建狀態(tài)來控制各種決策時總是遇到難題。
非確定性自動機與概率自動機不同。當它從一種狀態(tài)轉換到另一種狀態(tài)時,它可以做出許多選擇,而不是特定的一種選擇。所以,不必擔心有行不通的路徑,因為只需找到其中一條成功的路徑。為了證明非確定性自動機接受與確定性自動機相同的字符串集,我們可以將所有狀態(tài)的冪集視為新狀態(tài),并在狀態(tài)集上定義轉換函數(shù)。當然,狀態(tài)的數(shù)量呈指數(shù)增長。非確定性自動機有時更好用,因為它們需要的狀態(tài)要少得多。
夏天結束時,Scott 和 Rabin 一起參加了康奈爾大學的一個邏輯學會議,幾乎所有邏輯領域的學者都出席了那次會議。他們報告了關于自動機的工作,而且又準備了一篇論文在下一學年提交。他們的工作收到的評價很好,諸如「證明得很好,而且很簡潔」之類,不過回想起來,Scott 記得當時并沒有太多人對他們的方法顯示出特別的熱情。
在普林斯頓的最后一個學年,Scott 曾遇到了從芝加哥大學來訪的 Paul Halmos。兩人在代數(shù)邏輯方面有著共同的興趣,也是在 Halmos 的推動下,Scott 被邀請以非終身講師的身份去到芝加哥,在那里擔任講師,直到 1960 年。
剛到芝加哥大學任教時,Scott 遇到了 Stanley Tennenbaum。他對 Scott 影響很大,兩人一起做了很多工作。Tennenbaum 發(fā)現(xiàn)不存在滿足一階算術定律的可計算非標準模型,從而為 Emil Post 在遞歸函數(shù)理論中的問題提出了一個簡潔的證明,在今天被稱為“Tennenbaum 定理”。不過,由于一場盜竊,他們合作的大部分工作都未得以發(fā)表。Tennenbaum 的車被人闖入,那個裝著他們所有文件的盒子被盜走,筆記全部丟失了。Scott 后來肯定地說:當小偷看到盒子里是什么時,這些筆記肯定在 10 分鐘內(nèi)就被丟棄了,所以它們從未得見天日。
在芝加哥的兩年任期結束時,Scott 與 Tarski 建立了全面的和解。所以在 1960 年夏天,Scott 回到伯克利,并且獲得了新成立的米勒研究所的獎學金。在超乘積及其與大基數(shù)的關系問題上,他做了許多工作。在 1961 年發(fā)表的一篇論文中,Scott 證明了可測基數(shù)與哥德爾關于“所有集合都是可構造”的觀點相矛盾。非常巧合的是,當時布拉格一位才華橫溢的年輕邏輯學家 Petr Vopnka 也在同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了同樣的證據(jù)。
Rabin 去伯克利休假一年,這期間,Scott 和他又一起度過了非常愉快的時光。Rabin 發(fā)現(xiàn)了 Trakhtenbrot 定理的一個新證明,即在有限結構中為真的一階句子的集合是不可公理化的、不可枚舉的。兩人還一起合作,取得了一些其他成果。不過這也是兩人的最后一次合作,Rabin 之后去了耶路撒冷,后來轉去哈佛。
比利時的數(shù)值分析師 René De Vogelaere 當時也在伯克利。他非常熱衷于宣傳使用 ALGOL 進行編程。在伯克利,Scott 還結識了許多來訪問的邏輯學家。斯坦福大學的 John Myhill 和他合作了一篇關于“序數(shù)可定義性”(Ordinal Definability)的論文,表明可遺傳的序數(shù)可定義集合形成了滿足選擇公理的集合論模型。哥德爾看到這項工作后說:「哦,我?guī)啄昵熬拖氲搅?。但我對可構造集合的證明要重要得多,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?!?Scott 對此感到有些無奈:「好吧,就這樣了」。
1963 年,John Myhill 離開了斯坦福,所以斯坦福也就空出了一個職位。而此時的 Scott 在伯克利正經(jīng)歷著許多不愉快。伯克利的數(shù)學系正在大力引進教師、擴展規(guī)模,并且開始對 Tarski 有一定程度的敵意,因為他正大力推動邏輯學的發(fā)展。Scott 決定擺脫這種環(huán)境。
暑假期間,Scott 經(jīng)常去斯坦福與 Patrick Suppes 一起工作。50 年代 Scott 在伯克利讀本科時,就修讀過他的課程,后來兩人成了親密的朋友。Suppes 一直對如何將邏輯應用于數(shù)學心理學感興趣,兩人在 1958 年合作寫了一篇將測量理論與概率論聯(lián)系起來的論文,Scott 在其中的貢獻主要是在模型理論方面。
在 60 年代初期,斯坦福大學的 Georg Kreisel 教授開始定期訪問斯坦福,正是他說服了 Scott 從伯克利搬到斯坦福。
在斯坦福,像 Georg Kreisel 這樣的數(shù)學家開始倡導計算機科學在學科上應該更獨立一些。以經(jīng)典應用數(shù)學為主的數(shù)學系很樂意放棄數(shù)值分析的傳統(tǒng),來幫助組建新系。當時,Don Knuth 離開加州理工學院,加入斯坦福。麻省理工學院的 John McCarthy 也來斯坦福創(chuàng)辦了他的人工智能實驗室。Scott 倒沒有直接參與計算機科學系的籌建,但他認識在那里的每個成員。
從芝加哥大學來到斯坦福的 Paul Cohen 發(fā)明了“forcing”,僅僅在少量信息的基礎上就成功賦予了函數(shù)一些性質(zhì)。而且,他不僅可以將其擴展到整數(shù)上的函數(shù),還可以擴展到超有限域,并且他還用它來證明了連續(xù)統(tǒng)假設(Continuum Hypothesis)((f)) 獨立于集合論公理。當時,所有人都被他的工作驚呆了。伯克利的 Robert Solovay 經(jīng)常訪問斯坦福,為的是能與 Cohen 交流研究,他們觀察到,“forcing” 的概念可以為關于集合論的陳述賦予布爾值。
在 1966 年的新年假期中,Scott 對自己說:“「等等。我為什么不首先從一個合適的布爾代數(shù)開始,然后用它來解釋集合論,并以不同的方式來證明連續(xù)統(tǒng)假設的獨立性?」最終,這個想法在論文中得以呈現(xiàn),并獲得了 1972 年 Leroy P. Steele 獎。
Scott 在 1970 年代與編程語言設計先驅(qū) Christopher Strachey 的合作奠定了現(xiàn)代編程語言語義學方法的基礎。與 Strachey 的相識是在阿姆斯特丹大學。
圖注:Christopher Strachey
從 1968 年開始,Scott 在阿姆斯特丹大學休了兩年學術假。期間,他還認識了 Aad van Wijngaarden,他是 ALGOL 語言的設計者之一 。
這年夏天,Scott 參加了關于編程形式化描寫的 IFIP 工作組。在那里,Scott 聽了很多關于語言設計的話題之后,后來又遇到了 Strachey,看到他的語言設計方法后,Scott 對思考計算機語言產(chǎn)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Scott 原本已經(jīng)決定從阿姆斯特丹搬回普林斯頓,但由于對這些新問題的興趣,他特別請求了哲學系讓我在 1969 年秋季的第一個學期休假,這樣就可以去牛津大學訪問并與 Strachey 一起工作。
在遞歸函數(shù)理論方面,Scott 有很豐富的研究經(jīng)驗。在斯坦福,他講授過自動機理論。許多人都已經(jīng)寫過關于遞歸函數(shù)空間上的運算符的文章。Scott 發(fā)現(xiàn),Strachey 在形式上非常依賴 Church 的無類型 lambda 演算,便跟他說:「如果你考慮有類型的運算,結果就會好得多?!篂榇耍琒cott 還專門寫了一篇關于可計算函數(shù)邏輯 (LCF)的論文,目的就是為了說服 Strachey 去使用一種數(shù)學基礎簡單且可以擴展的方法。Strachey 也馬上很愉快地采用了這種思路。
在斯坦福大學,Scott 遇到的一個困難是那里的數(shù)學系非常注重經(jīng)典分析,而對邏輯的發(fā)展并不真正感興趣。他數(shù)學和哲學之間感受到了一種分裂,邏輯在數(shù)學中并不是特別受歡迎。
在 1968 年離開普林斯頓的哲學教授 Donald Davidson,后來到阿姆斯特丹訪問,并邀請 Scott 去普林斯頓。
Strachey 于 1970 年代初到普林斯頓拜訪 Scott,那段時間,他們完成了一篇數(shù)學語義學(mathematical semantics)方向的論文。這個方向后來被稱為“指稱語義學”(denotational semantics),以便與 Tony Hoare 所提倡的“公理語義學”(axiomatic semantics)和 Gordon Plotkin 所提倡的“操作語義”(operational semantics)區(qū)分開來。不過今天,這三種語義學已經(jīng)融合在了一起,要考慮的是從哪些方面進行分析或證明,或者為某種實現(xiàn)奠定基礎。
在普林斯頓時,正生著病的哥德爾找到 Scott, 請他幫忙保存未發(fā)表的筆記,其中有他基于模態(tài)邏輯對「上帝存在」的本體論證明。Scott 其實不同意這個結論,他認為,如果你假設你想證明什么,那你最終就會證明它。不過,有一次,Scott 在未經(jīng)哥德爾許可的情況下于普林斯頓的一次研討會上談到了這一點,哥德爾的想法因此被公布出來,并被廣泛討論。
圖注:哥德爾
1972 年春天,Scott 很驚訝地收到牛津大學副校長的來信,信中邀請他到牛津做數(shù)理邏輯研究。那時,他和家人剛剛搬到普林斯頓,這么快就又要再次搬家,但 Strachey 和他團隊的工作做得很出色,所以 Scott 決定接受這份邀請。
然而,Strachey 在 1975 年初病倒了,因為寫作那篇獲得 1974 年亞當斯獎(Adams Prize)的論文實在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。那年 5 月,Strachey 英年早逝,Scott 為無法再與這位優(yōu)秀學者合作而感到非常悲傷。
在 1976 年 10 月 20 日的休斯頓,Scott 與 Rabin 在 ACM 年會上一同接受圖靈獎的榮譽。Rabin 的演講題目是“計算復雜性”(Complexity of Computations),Scott 則就“邏輯與程序設計語言”(Logic and Programming Language)發(fā)表了演講......
回顧自己的研究生涯,Scott 這樣總結道:在很大程度上,我的動力來自于我在教學上得到的激勵,我很幸運擁有非常優(yōu)秀的學生,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成了與我非常親密的朋友,最讓我感動的,是這些學生帶給我的啟發(fā)。
雷峰網(wǎng)(公眾號:雷峰網(wǎng))
雷峰網(wǎng)版權文章,未經(jīng)授權禁止轉載。詳情見轉載須知。